上世纪90年代,在多数人还在努力实现小康梦的时候,李勇会的公司已经纳税高达2000万元;即使在今天,2000万元依然是一个让多数人可望不可及的巨款,更何况是在20年前——北京房产均价不足5000元(当前约60000元以上)的时代。
李勇会说:人家从一楼开始爬楼,我是坐电梯一下跑到31楼去等着你们去了。
作为河北最大的网贷平台和河北第一高——石家庄希尔顿酒店的所有者,李勇会与一般的网贷平台老板不同,岁月和经历不会骗人,早年的富贵和“斗争”让这位老人的演讲格外精彩,以至于沟通现场出现了多次自发式掌声。
李勇会,是不是英雄,难以评判,但一定是枭雄,起码在商场上是。
1、商海浮沉
1981年,作为县高考理科状元的李勇会进入天津大学,毕业之后分配到石家庄,在国企和机关工作9年并申请加拿大移民,并于1994年开始创业。
1992年,“春天的故事”触动了尚在省物资局从事汽车贸易的李勇会。当时是卖方市场,物资短缺,有钱买不到东西,生意异常好做,李勇会举了个例子:一辆车三四万元,在当时已经是很贵了,那时候车不需要从车厂开出来,只要能推出来就会有人找关系问“这个车能不能卖给我”。
1993年,有一个转折——中国经济软着陆被提出,卖方市场变成了买方市场:东西卖不出去;1994年,这个现象进一步加剧。
在多伦多生活中,李勇会看到了两个有用的东西:第一个是外国人如何以open house的模式卖房;另一个是当地的汽车展厅销售模式:所有的汽车经销商都会根据驾照、信用卡向老百姓提供购车服务。这或许决定了他回国后的两个主要的从商方向——汽车和房地产。
李勇会清楚地知道:国内并不是不需要汽车,而是买不起、贷不到钱,如果能为他们提供类似多伦多的这种购车服务一定有生意做。
1994年9月1日,李勇会的公司正式成立,当时的业务模式叫做卡车分期,有人需要买车交30%的首付,一年之内再把剩下的钱缴纳。李勇会称:和早期的厂家、经销商和车主提到开元金融,更多知道的是我们开创了卡车金融的经营模式,现在全国还有大几千家还在用我们当年的规则、模式做卡车的金融服务。
之后的事实也证明,李勇会依靠卡车金融服务,确实把生意做好了。
1998年,建行石家庄中心支行做了第一单卡车分期业务,正规军入场,开元金融急流勇退,宣告退出,而在1997年、1998年,李勇会的公司光纳税就超过2000万元。
随后的1999年,李勇会收购国际大厦产生了一系列的连锁事件,他甚至把证监会告到了最高法院,最终还是因涉嫌虚假注册,在市西郊被监视居住整整100天。李勇会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:“如果我当时不答应他们提出的条件,也许我现在可能还出不来。”(详见《国际大厦:李勇会的4年哀怨 》)
从读懂新金融的视角来看,这段国际大厦股权争夺的经历,让李勇会在某些方面有了实战经验,这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在7月31日的演讲内容和举动成为必然。
1994年~2002年之间,李勇会所获取的现金为1亿2700万余元,在2000年转行做房地产后,以2002年~2007年间的努力让现金财富加了一个零。在总结这段经历时,李勇会说:人家从一楼开始爬楼,我是坐电梯一下跑到31楼去等着你们去了。值得一提的是:在财富暴增之后,市场火热之后,李勇会又选择了退出房地产市场,同时需要注意的是——现金财富,并不代表全部财富。
纵观李勇会早年的两大事业——卡车分期和房地产,都是在市场需求刚现端倪时进入,市场大火后退出,用李勇会自己的话说:“这个市场要是好、要排队买东西的时候,我做不了我要退出,但市场不好的事,我觉得这个事情很有意思,能锻炼内功。”
2、网贷迷情
7月,李勇会所乘坐的“电梯”似乎有些颠簸,经历了2018年雷潮之后,监管对于网贷这个行业的态度并不算友好,更有消息指出:河北将清退所有P2P网贷平台。而轻易贷在此时又遭遇了大量媒体的质疑。
7月31日,轻易贷在希尔顿酒店召开记者招待会,50余家媒体代表出席。在酒店一层,一个巨大的屏幕上标注着轻易贷母公司开元金融的三个核心标签——25年、服务实体以及美国上市公司。
以母公司为上市公司的名义进行宣传,是轻易贷被媒体质疑的一点。读懂新金融在2018年曾查询过开元金融的股票代码,发现纳斯达克并没有开元金融的相关信息,通过进一步核实后,确定开元金融所指的上市是在OTCQB ,OTC 是Over-The-Counter Market的缩写即场外交易市场,OTCQB是场外交易市场中的中型交易市场。通过咨询国内高级注册会计师,读懂新金融得知:此类市场相当于国内的三板甚至四板,严格来说,与我们正常观念中的上市及上市公司有很大差异,而且特别好上,并没有特别强的实际意义。
此前一位曾在轻易贷的供职的人士也表示,过去是上市,后来因为种种原因,我们退到了OTCQB;该人士进一步强调:但是OTCQB也确实属于市场,只不过是美国纳斯达克的粉单市场,关于宣传上市这里,我们一直在计划调整,确实容易造成误解。
对于专门从事金融业务的开元金融及轻易贷来说,这种错误的定位及宣传,是专业性的缺失导致还是有意混淆我们无从得知。
在演讲中,李勇会提:做了很多年生意,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我还需要搞好政商关系;并表示:自己一直服务实体经济,服务小微企业,从未做过高利贷、校园贷、现金贷。
同时他还披露了2018年1月8日以后,在遭遇网贷雷潮之后,自己为了轻易贷平台而做出的种种努力引发了现场多次自发性鼓掌,比如在2018年7月份时,网贷行业遭受最猛烈的挤兑危机,为了保住一个公示,他剃头、扯上白布在某地站了5天。
由于其中多数内容尺度角度较大,且未经过三方核实在此不做过多阐述,以《给东峰书记的信-并致轻易贷10余万投资人、借款人》中部分内容作为替代:
“2019年7月5日,河北省金融办要求河北省内网贷平台7月份完成清退,此消息迅速传播,导致投资人误认为轻易贷也在清退之列,进而引发轻易贷的挤兑危机,全国大量投资人到访公司总部,我们多次给相关政府部门汇报,至今无果。
早在2018年1月8日起,河北省金融办牵头,组织省银监局、省人行、市金融办、市公安局、高新区金融办、区公安局、区政法委、区工商局及多家律师事务所、会计师事务所等多部门参与,就开始入驻我公司展开全面的审查。
超过一年半之久的多部门、长时间、不间断的数百人次到场检查,至今没有任何结论。但如此过度的检查给我公司带来巨大的经营压力,触发了多轮挤兑危机,通过我公司艰难应对,始终维持公司及平台的正常运营。
我公司以及10余万投资人、借款人都想知道的是,经过如此漫长的多轮检查,河北省金融办能否告知社会公众:作为轻易科技的实际控制人以及我所投资公司,25年创业以来,有什么违法违规行为吗?轻易贷符合国家“一个办法三个指引108条”的全部监管要求,为什么在经营上不能给予良好的营商环境?”(原文部分引用,不保证内容的真实性)
对于媒体所质疑的:轻易贷上存在多个标的公司成立时间较短的情况;李勇会举了一个例子回应:特斯拉在上海建一个车厂,没开业就有一大堆银行要过来给它贷款,有问题吗?苹果的老板(如果)到石家庄来,立马就能拿到一堆贷款,也不用抵押,有问题吗?新成立的企业关键是看背后的老板是谁,前几个月我刚成立了保理公司,你能说这个企业没信用吗?
会上,李勇会问我最坏的结局是什么?现场有人说:“清退”,过了良久又回到这个话题,他说:其实,最坏的结果你们不好意思说。
正如李勇会所说,早年他是“坐电梯从1层直接到31层”,如今他已至暮年,电梯是否也随之到达顶层?李勇会又是否已经想要走下电梯了呢?
轻易贷是2014年10月末上线,彼时正是网络借贷最为繁荣昌盛之时,这李勇会布局卡车分期和房地产时的逻辑不同。
3、后记
从石家庄返京时,多次犹豫要不要撰写此文,又如何撰写?
凡人打架,比的是单纯的身体素质和格斗技巧,但神仙打架牵扯的因素太多,比拼的是所有力量的总和,凡人所能窥见的往往只是冰山一角;况且,本文的原始素材——李勇会的演讲中有大量对于媒体、自媒体而言的高危信息,这些信息不写,文章不精彩,写了风险大,而且由于信源单一,极容易造成文章内容失实,所以我选择将部分观点以后记的形式表达。
从现场来看,李勇会老先生的演讲足够坦诚,虽然这个“足够”一定是有限的,比如:在中国如果完全不懂政商关系又如何能支撑起如此庞大的事业?不过,虽然有限,但相比于其他,也已经足够。同时也可以看出,李勇会是一个“牌技高超”的人,他知道如何聚集各方力量增加“筹码”,与对手博弈。
对于媒体的质疑,虽然没有任何规定指出,给新成立的企业融资违规、违法,且李勇会以人判断企业信用的方式方法有足够的理论依据,但2018年的经验表明,出现大量新成立企业融资的平台,多数已经因自融、假标等问题湮灭于历史。
对于轻易贷,在当下的环境下说它有什么重大问题或者什么问题都没有,论据都不充分,但作为地方企业与地方监管博弈至此,无论结果如何,都注定轻易贷的路将异常坎坷。
对于行业,不久前有一种声音传出“不清退,就犯罪”,很多网贷从业者只能将信心交给时间,这说明了这个行业的监管,确实有需要思考的地方。
同时,我们必须认识到,无论是商还是政,每一次公开发言都必然有其目的性,无论这个目的是好是坏,都是看客无法辨别的。只能在此提示:网贷有风险,投资需谨慎;也衷心的希望河北及全国网贷平台无论是退是留,都可以给到用户一个满意的结果。
最后,一句话总结:博弈中,没有是非,只有胜负。